人類社會由藍田猿人的舊石器時代進入到新石器時代,這個時代被稱為傳說時代,因為藍田猿人時代,距現在太遙遠了。藍田猿人留下來的遺物遺跡很少,又埋藏得很深的第四紀土層里,所以對舊石器文化的研究就要靠科學發掘。相對的說,新石器時代距現在只有一萬年左右,雖然當時還沒有文字記載,但有許多重大的事件,被先民從口頭一代一代的傳流了下來。由于時間不太長,這些傳說往往很生動真實,在人類發明了文字之后,被史學家們把這些口頭傳說和保存在人們記憶中的故事記錄了下來,就叫作文獻。構成了傳說文化,世界各民族都有自己的傳說文化。我們中華民族歷史悠久,傳說文化內容非常豐富,這些傳說文化成為反映古代先民生活生產的活化石,折射著古代先民的創業經歷和樸素的原始社會形態,對我們研究古代文化有著很重要的作用。
相傳在新石器母系氏族社會的全盛時段,藍田有個華胥氏族團,這個族團又被后人稱為華胥國,因為華胥族團在藍田地區繁衍了以華族為主的中華民族,所以華胥這個地名一直延續到今天,藍田華胥鎮這個地名就是因為它是華胥氏族團的所在地而得名的。
華夏文化是中華民族的生命之根,中華兒女無不關心。1960年,我在藍田縣城西北三十五里的孟家崖村見到了高約二丈,周長約二百多米長的《羲母陵》、查閱《藍田縣志》、《陜西通志》均載:“羲母陵”在縣西北三十五里。”《太平環宇記》亦云:“(藍田)境內有華胥氏陵。”《路史》云:“華胥氏死葬覆車之塬。既有眾多文獻記載,又有陵墓為證。據當地群眾說,過去每年都有縣內外的官員和群眾,在陵前的祭壇前祭奠華胥氏。這些都證明了《羲母陵》的真實性。順著這條線索,我到附近的宋愛村發現了華胥河華胥渚,《竹書紀年·前編》載:“太昊之母居于華胥之渚,履大人跡,意有所動,虹且繞之,因而始娠。晉王嘉《拾遺記》亦云:春皇者庖羲之別號,伏羲所都之國有華胥之渚,神母照其上,有青虹繞神母,久而方滅,始覺有娠。”《藍田縣志》載:羲母廟碑云:“《嵇通鑒》華胥氏感電繞虹之祥,生太昊伏羲于華胥之渚,即今華胥溝是也。”梁元帝蕭繹撰《金鏤子》云:“太昊庖羲氏,風姓也,母曰華胥氏,燧人之世有大人跡出于雷澤 ,華胥履之生庖羲氏,人首蛇身有圣德,燧人氏歿,庖羲氏代天而王。”華胥渚東北有雷家村相傳,鄧為雷澤 ,是華胥氏履大人跡的處所。《春秋世譜》載:“華胥氏生男名伏羲,生女名女媧。”《藍田縣志》載:縣西北三十五里有《三皇祠》祀華胥氏,伏羲氏,女媧氏,蓋伏羲氏,女媧氏皆華胥氏所出,故祀于里。華胥附近有三皇祠,祠內塑華胥氏、伏羲氏、女媧氏像。華胥渚畔有“毓圣橋”和“毓仙橋”。據新出土的《重修毓仙橋碑》云:吾鄉三皇祠,左右有二橋,東曰毓圣,西曰毓仙。其命名之意,緣地臨華胥,而華胥乃圣母意繞仙虹,毓伏羲女媧之故。華胥渚所在的宋家村原來有很多碑石,記載著歌頌三皇的功績,但有的已經滅失,現在保存的尚有五通完整的碑石,其中有一通原來豎立在路傍村口,中間有“古華胥國”四個大字,左邊寫“伏羲妊娠”,右邊寫“黃帝夢游”。《列子·黃帝篇》云:“黃帝晝寢而夢,游于華胥之國……其國無帥長,自然而已,其民無嗜欲,自然而已,不知樂生,不知惡死,故無天殤,不知利已,不知疏物,故無利害。”這不但說明了黃帝把華胥國作為理想的國度,反映了原始社會人們的生活真實,而且與《拾遺記》所說的“伏羲氏所都之國,有華胥之渚是十分吻合的。其余碑石都是記述有關歌頌三皇治世的傳說文化,其中還有清代畢源豎立之的《羲母陵》碑石可惜已不復存。明代鄉人貴州參政榮察,在《三皇故居》詩中說:“畫卦臺荒留鳥跡,論功碑斷續蝸蜒。”說明了在明代以前,還有文獻記載和傳說伏羲氏創八卦時的畫卦臺。
根據傳說和文獻記載,華胥氏族團的分支很多,不但人口眾多,分布的地域也相當廣闊,《括地志》記載:“藍田三皇所居”。《路史》也說:“藍田山為三皇舊居。女媧谷一名玉山,女媧所居。縣境還有多處“羲母廟。”《西安府志》云:“女媧補天臺在縣東,相傳 為女媧煉石之所,或謂縣東之胭粉臺。”《藍田縣志》載:白鹿原李華村即古代之女媧堡 ,橫嶺上有阿氏莊為女媧之舊居。藍田與臨潼之交界處有《人宗廟》和《磨盤溝》,是伏羲與女媧兄妹在洪災之后,人種滅絕的情況下,為了繁衍人類,結為夫妻的遺跡。這與《獨異記》《玉川子》《三墳記》《三海經·大古經》所說:相傳伏羲女媧兄妹二人,為了繁衍人類,其妹與兄商量結為夫妻,才繁衍了中華民族也是十分吻合的。以上大量文獻記載,眾多的傳說和豐富的遺跡遺物,從華胥氏、伏羲氏、女媧氏生活的地址到他們活動的地域,以及人們祭祀他們的場所,埋葬他們的陵墓,還有后人歌頌他們的碑石等,都證明了藍田是“三皇舊居”,是以華胥氏,伏羲氏,女媧氏為代表的華胥氏族團的所在地,是華胥文化的源頭。
我們還要以科學的角度考證華胥族團所生存的地理環境,以及他們怎樣創造了華夏文化,華夏文化的主要內容和標志又是什么,我主要從以下三個方面進行了考證。
一、藍田地理環境蕞適宜于古人類居住,是華夏文化的源頭
人類的生存和他們所處的地理環境與氣候有著極為密切的關系。在距今三、四百萬年以前,由于驪山再次強烈隆起,橫嶺塬亦隨之上升,在秦嶺北麓形成了一個凹陷地帶,迫使灞河西流注入渭河,從而使藍田形成了一個東、西、北三面環山避風擋洪的優良盆地,加之氣候溫暖濕潤,灞河流長量大,河床平衡,河灘寬廣,秦嶺北麓灞河兩岸階地平坦,茂密的森林,非常適宜藍田猿人從事采集狩獵的生產方式。因此藍田地區不僅發現了距今六十五萬年的“人屬直立人種藍田陳家窩下頜骨”,還發現了距今有一百三十二萬多年的“人屬直立人種藍田公王嶺頭蓋骨”,同時在藍田澇池河溝發現了距今四十多萬年的晚更新世人類肱骨化石,此外藍田地區還發現了十多處舊石器遺址。但是地球上的氣候呈現周期性的旋回波動,在距今一萬四千年前的玉木冰期急劇解凍,氣候變暖,雨量增多,冰雪融化。當時秦嶺北麓的高峰多升到二千多公尺,驪山與橫嶺也在上升,三面高山上暴雨和大量冰雪融化的洪水,有的漫山而下,有的經輞峪、流峪、曬峪、悟真峪、代峪、湯峪等十幾個峪口,與橫嶺上幾十條被流水割切的溝壑注入藍田地區,藍田地區已不再是藍田猿人時代三面環山避風擋洪的優良盆地,而變成了三面環山的洪積災區,有的學者說這次洪災與三門峽潰決有關,玉木冰區解凍后洪峰再沖三門峽,三門峽所出溢水直妝威脅到驪山北麓 ,加高了洪峰,也影響到藍田,這次洪水的來源,主要是秦嶺與驪山冰雪的融化和暴雨而造成的。輞峪口蕢山上至今還保存著由河床至半山腰近百米的水紋,可見當時輞河水是很大的。公王嶺藍田猿人產地土層下,也被洪水切割得暴露出了三十多米的礫石層和十米左右的紅土,使第三紀的三趾馬紫紅色土層暴露了出來。由于洪水的沖擊,灞河左岸被割切成高達一進四十七米兀突的坡面,而右岸因出山洪水沖擊較緩,明顯的形成了許多階地。洪災中的災民有的逃命到外地或高地上去,有的被洪水吞噬。藍田地區也變成了人類的真空地帶。
到了距今七千多年的時候,洪水已退出了藍田,氣候濕潤而雨量減少,海平線也恢復到原來的水平。藍田地區又恢復了避風擋洪三面環山優良盆地的地理環境,住在藍田的先民猛增,華胥族團也更加人口興旺,過著較前更加充實豐富的漁獵采集生活。據多次全國全省組織的文物普查表明,藍田地區的新石器仰韶文化遺址多達三十多處,特別是灞河、輞河流域兩岸的遺址幾乎是一個連一個,從輞河口到華胥約四十多華里,但新石器遺址就有閆家村、黃家溝、蕢山、小寨、宣堡、榆林、營上、文劉坡、田家灣、李家窯、卞家堡、縣城東場、北門、鄧家河、余家溝、兀家崖、馮家村、泄湖、唐家溝、孟家崖、新街、東鄧等二十多個遺址,其中新街遺址殘存面積在五萬平方米以上。其附近的泄湖遺址與兀家崖遺址文化層厚達四米以上,還有毗鄰西安卞家堡遺址,地面上的石塊、陶片、獸骨、燒土俯拾皆是。營上遺址的灰層到處暴露在地面上,群眾用土也成了青色的,所以人們稱它為青泥城(原藍田縣治所在地)。這有毗鄰其西的半坡遺址等,這些密集的新石器遺址,經全國全省多次組織的文化物普查和國家社會科學院考古所發掘證明,其文化內涵所有仰韶龍山的文化期,這就科學的證明了藍田地區不僅是藍田猿人的產地,而且是新石器母系氏族全盛時期華胥氏族團理想的生產生活地區。
二、華夏文化的主要特征和具體標志
人類社會經過一百多年的生息繁衍,到了距今一萬年左右的時間,終于進入了以磨制石器為主要標志的新石器時代,制陶業、紡織業的發明,使先民的生產生活有了壹定程度的改善和提高,但還沒有從根本上擺脫以采集與狩獵為主的生產方式,只有他們發明了畜牧業和非農業的種植業之后,才把以采集狩獵為主的生產方式,推進到畜牧業與狩獵采集并存的生產方式。這是人類社會歷史上一個大的進步,有了畜牧業、制陶業和編織業,人類社會第壹次實行了大分工。在勞動分工中必須考慮勞動技巧與體力強弱,人們在長期勞動生活中有了區別,男女分工也有一些變化。那種原始愚昧血源家庭婚姻制度,也代之以族外婚制度。隨著人們生產生活水平的提高和飲食習慣的改變,人們在生產勞動與生活的實踐中認識到他們的生產生活水平要得到的高,還必須和大自然給他們帶來的災害作斗爭,從而增加了向大自然斗爭的勇氣,表現了補蒼天,立四極,改造大自然的可貴精神,先民創造的這些物質財富與精神財富,與原始的藍田猿人文化有了很大區別,這些成為華夏文化的標志和特征。
三、創造華夏文化的主要人物和主要內容
當我們了解了華夏文化的源頭和它的主要標志、特征,就要進一步論證創造華夏文化的主要人物、主要內容以及他們是怎樣繁衍了中華民族。
(一)華胥氏履大足孕華夏生命之根,創族團開華夏之華之源,有人對文獻說源華胥氏履大足生伏羲女媧是人頭蛇身提出質疑。其實人與神交媾,履大足懷孕的傳說中外皆有。
司馬遷《史記》中就說:商的始祖契,周的始祖后稷,就是契和后稷的母親履了大人的足跡才生下契和后稷。《黃帝傳》也說:“附寶(皇帝的生母)到郊野,大電繞北斗樞星耀感附寶生軒轅。”軒轅就是黃帝。《史記·高祖本世》也說:高祖劉邦的母親劉媼在大澤之堤上,與雷神化為的蛟龍交媾而生下了漢高祖劉邦。許慎《說文解字》說:“陰陽薄動而生萬物者也。”《淮南子·地形訓》在說到華胥氏履大人跡時說:“雷澤有雷神,龍身人頭,鼓其腹而熙。”他正在鼓腹而自樂,而華胥氏這個名詞,頗有華艷的女姓色采,她履了大人足跡而懷孕,可見雷澤中被履的大跡就是雷神的足跡。因此說伏羲氏女媧氏,就是這個巨大的雷神父親和美麗的母親華胥氏的孩子。聞一多先生也說:“履跡乃是古人祭祀儀式的一部分,疑即一種象征性的舞蹈,舞畢相攜至幽暗之處,因而有孕也。”《列子·黃帝云》:“伏羲氏、女媧氏、神農氏、夏后氏蛇身人面,牛首虎鼻此有非人之狀,而有大圣之德。”這些傳說來自古人的想象創造,他們把這些圣人說成人首蛇身或龍身人頭與人體回異,以示這些圣人具有人類難以企及的智慧和道德。從而把古代人創造歷史的活動記錄了下來。世界上尊雷為神的神話很多,如意大利尊蕞高神蒂尼亞為雷神,日本的建御雷也是雷神,因為雷與電是萬物生長不可缺的企望中神靈,并且把雷與電的發作視為天與地的交媾,所以履大人跡就是人與人的交媾。
華胥氏正是古人想象中的一位原始社會中的圣母。她不僅是一位美麗的善良能干的部落首領,而且敢于創造,勇于斗爭。她不但繁衍了以華族為主的中華民族,生養教育了伏羲女媧兩位對后世人類歷史有重大貢獻的圣人。因而成為備受后人世崇敬的圣母。晉王嘉《拾遺記》中說:“禹鑿龍關之山見一人蛇身人面,禹乃。與語曰:華胥氏生圣子是汝也。答:華胥九河神女,以生余也。乃探玉笥授禹使量天地,禹即持此笥平定水土。蛇身之人即羲皇也。”這個傳說故事說華胥氏就是九河神女。九河神女即導洪水入海之神,它折射著華胥氏是一位在中華民族歷史上,曾經是一位與洪災斗爭的偉大先民。2002年,陜西安康地區出土的漢代巴人祭祀祖先的畫像磚上,雕刻著華胥氏、伏羲氏、女媧氏還有伏羲女媧的父親雷神的畫像。這無疑說明了漢代已有華胥氏和雷神是伏羲氏和女媧氏父母的傳說 。
人類社會歷史上任何一個文化形態的出現,都是和它相適應的經濟生產方式緊密聯系在一起的。藍田猿人原始的采集狩獵經濟生產方式,創造了舊石器時代的藍田猿人文化。華胥氏族團所處的母系氏族府時代,發明了磨制的新石器、骨器、制陶業和編織業及標槍石球等,在此基礎上華胥氏族團總結了前人的生產生活經驗,教人們把剩余的獵物或幼小的獵物不要殺死,而加以馴養、繁殖,又教人們樹轂種植,結繩為網加罟捕魚、養魚。于是生活在中華大地上的先民,第壹次跨進了人類歷史上的畜牧業時代。畜牧業種植業的發明為先民提供了比以前較為可靠的生產生活基礎,在生產勞動中出現了第壹次大分工,形成了以采集漁獵和畜牧業并存的經濟生產方式。同時也創造了華夏文化。顧實先生在《華夏考源》一文中說:“胥、疋、雅、夏等古字相通。”華胥就是華夏,華胥氏就是華夏文化的創始人,這既符合原始社會的發展規律也與傳說時代的傳說和古代文獻記載完全一致。聞一多先生在云南等少數民族居住的地方調查表明,各地的漢、滿、苗、彝、瑤、黎、土、侗、壯、布衣、圪佬 等各族,他人雖然語言、風俗、習慣不同,但他們都以象征伏羲女媧的葫蘆原始共祖。《藍田縣志·羲母廟碑》云:“不忘圣德宜先不忘圣德之所由,不忘圣功宜先不忘圣功之所自生。”它告訴人們從來把華胥氏視為華夏文化的源頭,她與伏羲氏女媧氏共同創造了華夏文化,被后世尊敬為圣人,代表了當代與人類生活生產有關的重大發明創造和文化風貌,這不僅反映在我國史前古人類的傳說中,時至今日人們還以華夏兒女為榮,儒教稱居住在藍田的華胥國為母國,道教稱華胥氏為無極老母,佛教《須彌四域經》說伏羲女媧就是觀世音與大勢至菩薩。“華胥”兩個字被人們視為珍貴的精神財富。宋代龍國閣學士定文公劉克莊詩云:“夢入華胥國土來,咍咍不省夜河其”,表示了對古代華胥國人民自由自在生活的想往。大詩畫家米蒂詩云:“壺嶺華胥屢往還。”把華胥之國,視為朋友之間無欺詐無尊卑貴賤,彼此平等友好往來,和諧相處的理想王國。特別是唐代大詩人王維為慶祝唐玄宗誕辰時作了一首《奉和圣制“天長節”賜宰臣歌應制》:科學方面我們得到的定律常常是短命的,或被后來的事實所tui翻,唯獨中國的《易經》恒古常新。”八卦學說是后人逐步完善的,在文字未完善之前,伏羲氏也難寫出《易經》,但伏羲氏創造的八卦原理與文化內涵,都代有所傳和文獻記功的。其實作為原始社會先民所創造的華夏文化,它既反映了當代的科學發明和文化風貌,又為以后的炎黃文化奠定了基礎,這種繼往開來的歷史使命正是它不可磨滅的巨大貢獻。從這個意義上說,伏羲氏創八卦不但具有真實的歷史價值,而且它是華夏文化的重要內涵之一。《禮記》載:“(伏羲氏)制以儷皮嫁娶之禮。”《皇王世紀》載:“太昊帝庖羲氏……作瑟三十六弦。”也都是他對后世在文化方面的貢獻,成為華夏文化的重要內容。
(二)女媧氏 補蒼天立四極掌握宇宙規律 禱媒妁制嫁娶整頓人倫綱紀
傳說藍田地區女媧氏活動遺跡遺物很多,華胥鎮有“三皇故居”、“毓仙橋”、“毓圣橋”,橫嶺上有“媧氏莊”,白鹿塬上有“女媧堡”,馬樓鄉有“女媧補天臺”,藍田山名“女媧谷”、“女媧陵”,亦為“三皇故居”,還有界于藍田臨潼之交的橫嶺之巔有“人宗廟”和“磨盤溝”等等。這些遺跡都流傳有關于女媧氏,為了擴大華胥氏族團,整頓人倫綱紀,向大自然進行艱苦斗爭的動人故事。從這些遺跡所處的地理位置上看,或位于灞河之濱的臺地上,或位于秦嶺北麓的低谷階地之上,或位于秦嶺之巔的平臺之上,或位于白鹿塬上的鯨魚溝岸,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面水向陽,有茂密的森林和出沒的野獸,這正是先民選擇居地必備條件,這些遺址或其附近都有新石器時代的遺物遺跡,這不但證明了以藍田為基地的華胥氏族團,為了躲避自然災害尋找獵物和食源,曾有過緩營的遷徙,同時也證明了他們為了生息繁衍曾經向大自然給他們帶來的自然災害,曾經進行過艱苦卓絕的斗爭。《淮南子·覽冥訓》說:“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火焰火監而不滅,水浩洋而不息,猛獸食顓民鷙鳥攫老弱。于是女媧氏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鱉足以立四極,殺黑龍以濟冀州,燒蘆灰以涸淫氺。蒼天補,四極立,淫氺涸,冀州平,蛟龍死,顓民生,背方州,抱園天,和春陽夏,殺秋約冬。”這個遠古傳說的神州故事,把女媧氏說成是一位整頓社會秩序,掌握宇宙規律降伏自然災害的中心人物。《民俗》一書也說:“女媧將五色石煉化成汁,彌補天縫以止淫雨。”西漢大儒董仲舒也說:“久雨不霽則設社祭女媧”,在漢代以后民間就有了“穿天節”的風俗。明楊慎《詞品》載:“宋以正月二十三日為天穿節,言女媧以是日補天,是以煎餅置屋上名曰補天。”清俞正燮《癸已存稿》也說:“天穿節,亦祝雨屋無穿漏之意。”這些記載,有的對女媧補天作了新的解釋,有的把女媧補天和雨水為患直接連在一起。藍田臨潼一帶建國之前于久雨不霽時,婦女們將面粉蔬菜等攪拌成汁,敷于鍋底或熬上攤煎而成圓餅,置于屋上以祀女媧求補天。河南中部地區,人們在二月二日龍抬頭之日,亦有作煎餅置于屋上祀女媧補天之意。還有把女媧稱為“掃天娘娘”,每遇淫雨攤 煎餅置屋上祭之求天晴,有的把煎餅置于井中,以紀念女媧“補圓天”、“立四極”之意。藍田馬樓鄉之“女媧補天臺”位于秦嶺北麓,女媧居住過的藍田谷就在藍田山,藍田山產玉,其玉有象征氣候變化的五種顏色,從先民用藍田玉磨制玉汁這件事物來看,呆以說明他們已經使用了藍田玉,古人無玉之稱,那么女媧補天的五色石,或如上述所說:女媧將五色石煉化成汁彌補天縫,就是藍田玉了。“斷鱉足以四極”, 鱉就是大鱉,是水陸兩棲動物,古人說用它立四極,也是古人對于征服自然災害的想象,“補蒼天”、“立四極”,反映了先民保護采集漁獵生產秩序使天候風調雨順人民能過上安居樂業生活的強烈愿望,而女媧氏在先民眼中正是這樣一位“補蒼天,立四極,背方州、搶天園。”使天候“和春陽夏,殺秋得冬”,建立生活生產秩序的歷史人物。
漢應否力《風俗通》說:“女媧禱神祠,祈而為女媒,因置婚姻。”這與伏羲“制以儷皮嫁娶之禮”是一致辭的。在原始社會女媧認為群婚人倫禮尚不備。于是她創造了:“制嫁娶、正姓氏”的制度,她禁止兄妹通婚,把本氏族的男性嫁給外族,又娶外族的男性來本族通婚。這就使原始社會的血緣群婚制,進步到族外婚制度。也就是女媧氏發明的“制嫁娶”。人們的姓氏來源,也是隨著族外婚制度的產生之后,根據氏族部落的區分而制定的。《說文解字》說:“人之生也,古之神圣母感天而生,故稱天子,從女從生。“姓氏是表示出生的血緣關系,蕞初是由氏族公社的女性來確定的。早期的姓氏“姬”、“姜”、“贏”、“晏”等大都從女,這就是女媧氏發明的“正姓氏”。在氏族公社的男嫁女娶,是要通過媒妁來實現的,所以通媒妁也是女媧發明的。女媧氏制嫁娶,通媒妁,正姓氏制度的建立。整頓了人倫綱紀,強化了人與人之間的生存關系。對以華族為主的中華民族的健康繁衍,作出了歷史性的重要貢獻,對華夏文化的創建樹立了不朽的功勛。